蓦然,我就喜欢上了这个词,默默。
默默地想,默默地看,默默地守,即便岁月如流,万事成空,仍是默默。
我的头像永远是灰灰的,默默,能看到亮着,就有淡淡的欢喜,有着不为人知的感激,虽然我从未赞成你有过那以健康为代价的头像亮着的机会。
头发白了,牙齿缺了,皱纹爬上额头了,公交上孩子都叫我大爷了,默默,只顾惜那老去的悲欢,却也是一世芬芳。
曾去江南,那烟,那水,那廊桥,如画如诗。
梦回,又到沈园。那摇曳的许愿风铃呵,拽不住痴男怨女的无奈。而我依旧驻足于残碑前,遥想千年,默默。
残灯将灭的时刻,就算是僵卧孤村,念着那铁马冰河,纵然铁蹄入梦,痴情的放翁先生依然忘不了“桃花落闲池阁”。我不知“林亭感旧空回首,泉路凭谁说断肠”的凄苦,却能品他“年来妄念消除尽,回向蒲龛一炷香”的忧伤。那千年不死的情愫,如那精致的青花,残缺,却有着恒久的光华。
默默端详,默默咀嚼。
而我那曾有的悲欢,便如一只土碗罢,让我小心地摩挲着,默默地。
于是,在花谢花飞的时日里,我默默沉吟,在默默中任逝水汤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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